事故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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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故5
《偶像練習生》節目組官方微博的致歉公告發出之後，微博粉絲暴漲三百多萬，幾乎是一夜間翻了兩番。
因為它保證“莘映光的病情有任何變化都會在第一時間在此告知”。
官博果然遵守了它的承諾，在接下來的幾天內，每隔一段時間就實時發微博說明莘映光的狀態，同時停止了一切關於節目以及其他練習生的宣傳。
人命關天，節目組的做法終於像個人了。
然而粉絲的心情還是提心吊膽的。
只因為……莘映光的病情不斷反覆，身體狀況時而好轉時而垂危。
導演組原本的商量結果是，不想把這件事過於擴大，以免造成恐慌，又有炒熱度之嫌，然而在網民的圍攻下還是放棄隱瞞，破罐子破摔了。
他們看了幾個月、看著他成長到這一步的少年練習生進了醫院，誰說他們不擔心呢？
《偶像練習生》節目組一片低氣壓，工作人員不比練習生們好多少，選管組和服化組一起哭了好幾次，大家提都不敢提莘映光的名字。
編導組更是天天修仙不睡覺，頭發一把一把地掉。
莘映光在重癥監護室裏昏迷的第三天，收到了醫生開的第二張病危通知書。
經紀人張哥趕來醫院，作為病人家屬第二次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名。
節目組眾人心裏一沈。
工作人員將情況如實輸入進微博編輯框，顫抖地按下了發布。
*
微博果然又炸了。
#莘映光病危#這次被推上了熱搜第一。
一點開，就是《偶像練習生》官博宣布莘映光再次收到病危通知書的消息。
他還是沒有醒。
這次，微博評論只剩下了“[祈禱]”和“[流淚]”的表情。
【莘映光，堅強一點】
【你醒一醒好不好[流淚]】
【昨天和家裏人一起去廟裏拜佛，希望你平安無事[祈禱]】
【這麽好的孩子，不要就這樣走了啊】
【莘映光，你不但是我們的小天使，我們的偶像，你還是我們的英雄】
【[流淚][流淚][祈禱][祈禱]】
……
*
莘映光在舞臺彩排中救人重傷的事情在這幾天內傳遍了網絡。
無數路人為其扼腕嘆息，看到那個救人視頻的人沒有幾個不心驚的。
而當他們再看到莘映光的清冷俊逸的容貌，甚至是在舞臺上的唱歌、舞蹈表演時，遺憾和惋惜的感情更為強烈。
【小哥哥好帥啊……】
【真的是，太可惜了。】
【就算他醒了，這種傷勢，以後也沒辦法再跳舞了吧】
……
*
網絡熱度爆炸後，很多自媒體以這件事為引子發聲。
“近日某偶像競演類綜藝節目在舞臺彩排中出現意外事故，一位叫莘映光的練習生在事故中受到嚴重傷害，到現在為止仍沒有是否平安的準確消息，在網絡上造成了極大轟動。
目前國內對於綜藝節目的安全問題沒有一個統一的規定和標準，舞臺搭建出的任何一點小差錯，很可能就造成一條人命的傷亡。那眾多綜藝節目中的醫療配備是否足夠完善？安保團隊是否成體制？安全設施和設備是否充分？不把這些問題解決，綜藝節目的安全隱患就不能得到有效的改善。
莘映光受傷的這件事暴露出了亟需重視的藝人安全問題，否則這樣令人痛心的事故將不會是最後一次。”
……
*
還有人從莘映光人格特性中分析尋找他救人的原因。
“我見到有人說，遇到危險他為什麽不警示？為什麽不喊，一定要以身犯險？
其實不是的，根本來不及。
那麽大的鋼筋從上面掉下來，是一件很毛骨悚然的事情，留給人的反應時間很短，就算莘映光喊了，蔡徐坤也不一定能反應過來，更別說躲開。
而常人遇到這種事，主要有兩種反應，一種是馬上遠離危險，另一種是傻在原地不動，這兩種都是人類遇到危險很本能的反應。
但莘映光不屬於絕大多數人的這兩種，而是選擇了第三種——在完全沒有任何思考空間的情況下，選擇把別人推開。
這是因為，在莘映光的潛意識裏，那個人的安全是和他的安全同等重要、甚至更重要的東西，他把對方的生命威脅當成了自己的生命威脅，所以才不顧一切地去救人。
這樣的人，平時雖然不會很多表現，但家人和朋友在他心裏絕對是極重的地位。
我對《偶練》了解不多，因為我妹在家裏追我才看了其中幾集，認識的練習生沒幾個，對莘映光也只有把名字和臉對上的那種認識。
但這次我完全記住他了。莘映光他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。”
……
*
為了不打擾莘映光的治療，節目組的人時時守著醫院，加上醫院的安保工作做得好，打探消息的狗仔和媒體人都找不到接近莘映光病房的機會，只拍到幾張莘映光的經紀人出入醫院的照片。
照片中經紀人緊皺著眉，可見情況並不樂觀。
這張照片靜默地被傳到了極光的打投群裏。
莘映光的每一點消息都牽動著她們的神經，這幾天，有不少人陸陸續續地退群——並不是脫粉，只是暫時不再關註了。
她們真的受不住了，受不了每天真情實感地等一個半只腳跨在鬼門關的人。
別人的群裏每天搖旗吶喊拼數據，她們每天都在傳莘映光今天到底能不能醒，病危又下了幾次，不知道什麽時候一看手機，人就走了。
而留下的人，除了一邊相互安慰打氣，一邊默默等待，什麽都做不了。
只能等待和祈禱。
“光光，快好起來吧……”
*
姝婭是個高三的學生，也是個每天都要在睡前花十分鐘為莘映光投票打榜的極光。
三月底有一次模擬考，正好是莘映光出事那兩天。高三老師批卷子都是火箭一樣的速度，隔天成績就下來了。
姝婭的成績大幅度下降。
回到家裏，姝婭依舊神思不屬。
自從得到那個光的壞消息之後，她天天捧著手機以淚洗面。
姝婭媽媽察覺出不對勁，發現女兒成績斷崖下跌竟是因為一個小明星出事了。
姝婭媽媽很驚奇：“不就是一個明星嗎？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？還高不高考了？”
而且她很著急，姝婭都高三了啊！她知道女兒追星，可之前姝婭的成績一直很穩定，她就沒管，誰知現在受了這麽大的影響。
她怎麽都沒辦法理解，女兒喜歡一個人居然喜歡到這個程度。
“那麽多明星，再找一個喜歡不就好了？你不是經常隔一段時間就換一個墻頭什麽的嗎？”
姝婭說：“可是媽媽，他不一樣。”
“我試過不看他的消息，去關註別人。可是不行，我做不到。”
“世界上那麽多值得喜歡的人，再沒有一個人是他了。”
姝婭媽媽看著死氣沈沈的女兒，恨鐵不成鋼地數落：
“你就是見得人太少！見得世面也太少。他又不是你爸又不是你男朋友，沒了他你還不吃飯不睡覺了嗎？他死了你也跟著死麽？……現在就該去好好覆習，手機給我收著，不要看了，我幫你看。是不是就盯著這個什麽偶像什麽練習的微博？有好消息我再告訴你。”
姝婭眼裏含淚，哭得打了個嗝：“媽媽……”
她失落地交出手機，回了房間。
她看著卷子上的數字和式子，卻想起那個少年在《Dream》的舞臺上、在散落的禮花裏那個高音和眉眼彎彎的笑容，趴在桌上失聲痛哭起來。
不看他了……也好。沒有收到他的消息，那就假裝還有希望。
姝婭媽媽在房門外，聽見女兒的哭聲，心裏同樣不好受。
她在廚房裏，悄悄劃開手機，輸入“莘映光”的名字搜索，看何方神聖讓女兒傷心到這個地步。
……
“出來吃飯。”
吃飯的時候，姝婭意外發現，媽媽的眼睛好像是紅的。
是因為自己的成績而傷心麽？姝婭自責地想。
飯後，媽媽把手機還給了姝婭。
她說：“你喜歡的那個莘映光，他會沒事的，老天爺會保佑好孩子。阿彌陀佛。他才這麽年輕……”
姝婭：“媽媽……？”
姝婭媽媽說：“有人找你，你看看消息。”
姝婭解鎖屏幕，看到了“燦燦的光寶”發來的消息。
“燦燦的光寶”是她在極光的群裏認識的小姐姐。她是反黑群的管理之一。
燦燦的光寶：“婭婭，別難過，還是以學業為重。映光要是醒了，肯定不希望他的粉絲因為他荒廢了學業。群裏的情緒確實不太好，微博上也到處是亂七八糟的猜測，你先斷網一段時間吧。真的，考試重要。
“我們不是互換過手機號嗎？有消息我會短信通知你，你要是撐不住就找我聊聊天。就算映光真的走了，我也永遠不會脫粉。我永遠是極光和你的燦燦姐。你隨時來找我，我都在。”
姝婭看到最後三句，眼淚就下來了。
她喃喃道：“我之前喜歡過很多人，但是他真的是第一個……我這麽喜歡的……我不會脫粉的，我、我也永遠是極光啊……”
姝婭媽媽把她抱在懷裏，道：“你得堅強。你的偶像會撐過來的，你也得撐過去，知道嗎？”
姝婭第一次聽見媽媽說“偶像”這個詞的時候這樣平和，不帶一絲輕蔑意味。
姝婭吸吸鼻子，道：“嗯。”
*
相似又不同的場景在全國各地出現。
傍晚地鐵上，下班回家的女白領，撐著扶桿，才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微博界面，就燒著似的把手機扔回包裏，在人群中仰起頭，拼命止住淚水。
——今天他的情況惡化了，又進行了一次手術。
深夜，餐館關門，忙碌了一天的服務員女孩洗凈擦幹雙手後拿出手機——手機的鎖屏是一身黑衣的少年手握麥克風唱著高音的畫面。
看了好一陣子，她擡起疲憊的手臂，用袖子擦了擦眼睛。
——今天他還沒醒。
女教師把一個學生叫到了自己辦公室，她是小學班主任，教五年級語文。這個學生平時很乖巧認真，但上課時她明顯在發呆，因為沒聽課，被點名時連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出。
她放軟了語氣，問：“怎麽了，最近和同學之間鬧矛盾了？還是家裏有什麽困難？”
女學生委屈地望著她。
班主任更溫柔道：“能和老師說一說嗎？”
女學生的目光轉移到她的辦公桌上，上面放著班主任的手機，手機掛飾是一根小小的藍色的熒光棒。
班主任從不將手機帶到教室，因此學生們很少見到她的手機。
女學生說：“老師，你喜歡莘映光嗎？”
班主任倏然一驚。
那個五年級的女孩低著頭說：“我也有這個周邊。我是極光。”
女教師的鼻子突然酸了。
女孩聲音帶著哭腔：“老師……你知道的吧？”
“我好想光光啊。”
女教師的眼淚奪眶而出。
她說：“是的……我懂。我也是極光。”
我也想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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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還是沒有醒。
這次，微博評論只剩下了“[祈禱]”和“[流淚]”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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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你醒一醒好不好[流淚]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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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這麽好的孩子，不要就這樣走了啊】
【莘映光，你不但是我們的小天使，我們的偶像，你還是我們的英雄】
【[流淚][流淚][祈禱][祈禱]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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莘映光在舞臺彩排中救人重傷的事情在這幾天內傳遍了網絡。
無數路人為其扼腕嘆息，看到那個救人視頻的人沒有幾個不心驚的。
而當他們再看到莘映光的清冷俊逸的容貌，甚至是在舞臺上的唱歌、舞蹈表演時，遺憾和惋惜的感情更為強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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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真的是，太可惜了。】
【就算他醒了，這種傷勢，以後也沒辦法再跳舞了吧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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莘映光受傷的這件事暴露出了亟需重視的藝人安全問題，否則這樣令人痛心的事故將不會是最後一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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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麽大的鋼筋從上面掉下來，是一件很毛骨悚然的事情，留給人的反應時間很短，就算莘映光喊了，蔡徐坤也不一定能反應過來，更別說躲開。
而常人遇到這種事，主要有兩種反應，一種是馬上遠離危險，另一種是傻在原地不動，這兩種都是人類遇到危險很本能的反應。
但莘映光不屬於絕大多數人的這兩種，而是選擇了第三種——在完全沒有任何思考空間的情況下，選擇把別人推開。
這是因為，在莘映光的潛意識裏，那個人的安全是和他的安全同等重要、甚至更重要的東西，他把對方的生命威脅當成了自己的生命威脅，所以才不顧一切地去救人。
這樣的人，平時雖然不會很多表現，但家人和朋友在他心裏絕對是極重的地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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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這次我完全記住他了。莘映光他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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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中經紀人緊皺著眉，可見情況並不樂觀。
這張照片靜默地被傳到了極光的打投群裏。
莘映光的每一點消息都牽動著她們的神經，這幾天，有不少人陸陸續續地退群——並不是脫粉，只是暫時不再關註了。
她們真的受不住了，受不了每天真情實感地等一個半只腳跨在鬼門關的人。
別人的群裏每天搖旗吶喊拼數據，她們每天都在傳莘映光今天到底能不能醒，病危又下了幾次，不知道什麽時候一看手機，人就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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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能等待和祈禱。
“光光，快好起來吧……”
*
姝婭是個高三的學生，也是個每天都要在睡前花十分鐘為莘映光投票打榜的極光。
三月底有一次模擬考，正好是莘映光出事那兩天。高三老師批卷子都是火箭一樣的速度，隔天成績就下來了。
姝婭的成績大幅度下降。
回到家裏，姝婭依舊神思不屬。
自從得到那個光的壞消息之後，她天天捧著手機以淚洗面。
姝婭媽媽察覺出不對勁，發現女兒成績斷崖下跌竟是因為一個小明星出事了。
姝婭媽媽很驚奇：“不就是一個明星嗎？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？還高不高考了？”
而且她很著急，姝婭都高三了啊！她知道女兒追星，可之前姝婭的成績一直很穩定，她就沒管，誰知現在受了這麽大的影響。
她怎麽都沒辦法理解，女兒喜歡一個人居然喜歡到這個程度。
“那麽多明星，再找一個喜歡不就好了？你不是經常隔一段時間就換一個墻頭什麽的嗎？”
姝婭說：“可是媽媽，他不一樣。”
“我試過不看他的消息，去關註別人。可是不行，我做不到。”
“世界上那麽多值得喜歡的人，再沒有一個人是他了。”
姝婭媽媽看著死氣沈沈的女兒，恨鐵不成鋼地數落：
“你就是見得人太少！見得世面也太少。他又不是你爸又不是你男朋友，沒了他你還不吃飯不睡覺了嗎？他死了你也跟著死麽？……現在就該去好好覆習，手機給我收著，不要看了，我幫你看。是不是就盯著這個什麽偶像什麽練習的微博？有好消息我再告訴你。”
姝婭眼裏含淚，哭得打了個嗝：“媽媽……”
她失落地交出手機，回了房間。
她看著卷子上的數字和式子，卻想起那個少年在《Dream》的舞臺上、在散落的禮花裏那個高音和眉眼彎彎的笑容，趴在桌上失聲痛哭起來。
不看他了……也好。沒有收到他的消息，那就假裝還有希望。
姝婭媽媽在房門外，聽見女兒的哭聲，心裏同樣不好受。
她在廚房裏，悄悄劃開手機，輸入“莘映光”的名字搜索，看何方神聖讓女兒傷心到這個地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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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出來吃飯。”
吃飯的時候，姝婭意外發現，媽媽的眼睛好像是紅的。
是因為自己的成績而傷心麽？姝婭自責地想。
飯後，媽媽把手機還給了姝婭。
她說：“你喜歡的那個莘映光，他會沒事的，老天爺會保佑好孩子。阿彌陀佛。他才這麽年輕……”
姝婭：“媽媽……？”
姝婭媽媽說：“有人找你，你看看消息。”
姝婭解鎖屏幕，看到了“燦燦的光寶”發來的消息。
“燦燦的光寶”是她在極光的群裏認識的小姐姐。她是反黑群的管理之一。
燦燦的光寶：“婭婭，別難過，還是以學業為重。映光要是醒了，肯定不希望他的粉絲因為他荒廢了學業。群裏的情緒確實不太好，微博上也到處是亂七八糟的猜測，你先斷網一段時間吧。真的，考試重要。
“我們不是互換過手機號嗎？有消息我會短信通知你，你要是撐不住就找我聊聊天。就算映光真的走了，我也永遠不會脫粉。我永遠是極光和你的燦燦姐。你隨時來找我，我都在。”
姝婭看到最後三句，眼淚就下來了。
她喃喃道：“我之前喜歡過很多人，但是他真的是第一個……我這麽喜歡的……我不會脫粉的，我、我也永遠是極光啊……”
姝婭媽媽把她抱在懷裏，道：“你得堅強。你的偶像會撐過來的，你也得撐過去，知道嗎？”
姝婭第一次聽見媽媽說“偶像”這個詞的時候這樣平和，不帶一絲輕蔑意味。
姝婭吸吸鼻子，道：“嗯。”
*
相似又不同的場景在全國各地出現。
傍晚地鐵上，下班回家的女白領，撐著扶桿，才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微博界面，就燒著似的把手機扔回包裏，在人群中仰起頭，拼命止住淚水。
——今天他的情況惡化了，又進行了一次手術。
深夜，餐館關門，忙碌了一天的服務員女孩洗凈擦幹雙手後拿出手機——手機的鎖屏是一身黑衣的少年手握麥克風唱著高音的畫面。
看了好一陣子，她擡起疲憊的手臂，用袖子擦了擦眼睛。
——今天他還沒醒。
女教師把一個學生叫到了自己辦公室，她是小學班主任，教五年級語文。這個學生平時很乖巧認真，但上課時她明顯在發呆，因為沒聽課，被點名時連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出。
她放軟了語氣，問：“怎麽了，最近和同學之間鬧矛盾了？還是家裏有什麽困難？”
女學生委屈地望著她。
班主任更溫柔道：“能和老師說一說嗎？”
女學生的目光轉移到她的辦公桌上，上面放著班主任的手機，手機掛飾是一根小小的藍色的熒光棒。
班主任從不將手機帶到教室，因此學生們很少見到她的手機。
女學生說：“老師，你喜歡莘映光嗎？”
班主任倏然一驚。
那個五年級的女孩低著頭說：“我也有這個周邊。我是極光。”
女教師的鼻子突然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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